《邪惡勿語》:一部讓人不時感同身受,就連笑也笑得緊張不安的驚悚片

我沒看過《邪惡勿語》(Speak No Evil)的丹麥原版電影《說不出的邪惡》(Gæsterne),只大概知道這兩部片最大的歧異是在結局部分,所以自然無從比較兩者。

但不管怎樣,《邪惡勿語》確實比我想像中要來得出色,從不斷的情緒勒索開始步步進逼,甚至是讓人聯想到自己在面對類似處境下的反應,就這麼持續累積令人緊張的壓力,透過那種很難不被激起共鳴,由於社交狀況所被激發的焦躁與壓抑感,使人幾乎渴求著一切爆發的時刻到來,讓《邪惡勿語》因此充分展現出驚悚片所該要有的魅力。

而在看似典型的驚悚元素中,《邪惡勿語》也以程度恰好的方式,巧妙諷刺了社會階級、家庭關係與中年危機等問題,讓人就連因為片中的笑點,或是一些實在太過逼人的情節忍不住笑出來時,其實也都帶著一點神經質的緊張性質,有點難以確定自己究竟是因為這個笑點真的好笑,還是出於一種想掩飾不安的本能反應。

最有趣的是,雖然詹姆斯.麥艾維(James McAvoy)繼《分裂》(Split)之後,確實再度藉由《邪惡勿語》交出了一次令人難忘,同時也充滿說服力的反派演出,但如果真要說這部電影最讓人心生反感的角色,反倒不是這個幾乎沒有道德感或善念可言的反派,而是在被害者家庭中,由史考特.麥奈利(Scoot McNairy)飾演的丈夫一角。

這個角色除了展現出中年危機的問題外,同時也活靈活現地將一些糟糕老公的狀況給演繹出來,使他的部份問題雖然情有可源,但在不少地方的表現,卻也肯定讓許多已經結婚的女性觀眾格外有感,說不定還會因此氣得牙癢癢的。

更有甚者的是,《邪惡勿語》還透過他與詹姆斯.麥艾維之間的相處狀態,巧妙暗示了就某些程度來說,他可能還把麥艾維視為自己理應效法的對象,因而使《邪惡勿語》在這方面的諷刺顯得更為尖銳,就此帶出看似平常的人生,說不定早已站在懸崖邊緣,隨時有可能墜入谷底的一種黑暗隱喻。

對於一部驚悚片來說,「感同身受」這四個字,正是「驚悚」確實發揮作用的來源所在。而《邪惡勿語》所辦到的,也正是這樣的事情了。